长衡尊者说得没错，果然是大毅力者，这般可怕的苦茶，还能一口一口地喝，简直非人哉。

  姬透和燕同归敬佩之余，皆端起桌上的苦茶，直接一口闷掉。

  燕同归苦得舌头发麻，不想说话，他迅速地掏出一个罐子。

  罐子打开，里面是一颗颗浸着糖渍的蜜饯，散发甜蜜诱人的果香，令人口齿生津，特别是在尝过这世间最苦的滋味后，这甜蜜的气息极外诱人。

  燕同归飞快地往嘴里塞了一颗，缓解嘴巴里的苦意，递过去给姬透，“这是我用空间里的灵果酿的蜜饯，姬姑娘尝尝看。”

  姬透捻起一颗尝了尝，赞道：“不错，看来你很有厨修的天赋。”

  “我在空间里也没什么事，加上那条蛟蛇是个贪吃的，随便折腾一些。”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。

  其实做这蜜饯，还不是因为苦茶太苦了。

  禅宗的苦茶能逼得修士想要找糖来缓解，也是厉害了。

  蜜饯的味道不错，姬透一连吃了好几颗，捻起一颗塞给厉引危，“小师弟，甜甜嘴。”

  厉引危：“……太甜。”

  看他面无表情地说甜，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蜜饯真的太甜，还是他太能吃苦。

  果然是大毅力者，能忍受常人所无法受的苦。

  空间里的灵果树不少，都是这些年，他们遇到好吃的灵果就将树移植进来的。

  五只噬阵虫虽然爱吃灵果，也没办法全部吃完。

  燕同归待在空间里没事可干，加上又有一条吃货蛟蛇在，练习术法之余，便将成熟的灵果都采摘下来，做了不少吃的，光是蜜饯就做了好几大缸，将他们在中央城买的糖都用光了。

  燕同归说起自己摘灵果做蜜饯的事，忍不住和姬透吐槽，“那条蛟蛇贪吃却不干活，叫它帮干活，反而过来捣乱，等我做好了，又吃得比谁都多……”

  蛟蛇原本看到他们在这里喝茶吃蜜饯时，就很不爽，这会儿听到他说自己的坏话，哪里能忍住，一尾巴拍过来，将人拍飞。

  燕同归在半空中翻了个身，轻盈地落地。

  他跑回来坐下，一把将蛟蛇的尾巴踹开，和姬透告状，“呐，它就像这样，死活不承认自己吃得多。”

  蛟蛇气得尾巴在地上直拍打，威胁地朝他张开血盆大口。

  “你闭嘴吧！”燕同归将一把蜜饯塞进它嘴里，“你不知道自己有口臭吗？以后别随便对人张开口。”

  蛟蛇才不理他，有吃的，它就乖乖地到一旁吃完再说，不吃白不吃。

  空间风暴出现的时间比较长，一个月后方才消失。

  发现空间风暴消失，姬透离开空间，和她一起出去的还有厉引危。

  厉引危如他保证的那般，只要身上的灵力消耗光，乖乖地回空间休息，以免又被空间之力攻击。

  等他恢复灵力，再次出来陪她，这也是他的妥协方式。

  两人在黑暗危险的空间通道穿行，渡过这段孤独又漫长的旅程。

  不得不说，有个人陪着，比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跋涉是不同的。

  姬透心坎微热，虽然她不惧黑暗，不惧空间通道的危险，也耐得住漫长的孤寂，可是有个人陪着，心灵能得到极大的慰藉。

  自然生成的空间通道极度不稳定，通道两边的混沌虚空随时会出现裂缝，空间风暴席卷而来。

  每次都是厉引危第一个发现空间风暴。

  可能是拥有破妄之瞳，他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各种危机降临，继而提醒她，让她及时避开。

  当空间风暴从混沌虚空中席卷而来时，姬透在厉引危的提醒下，早一步拉着他躲回空间，与那恐怖的空间风暴擦肩而过。

  如此几次，姬透都幸运地没再受伤，如何不明白他特地跟着自己出来的用意。

  她第一次遇到空间风暴受伤的样子令他耿耿于怀。

  等空间风暴离去，他们回到空间通道，姬透突然说：“小师弟，你能预判到空间风暴出现吗？”

  “也不算预判。”厉引危淡淡地说，“空间通道周围的混沌虚空都有薄弱点，容易被撕裂，导致空间风暴出现，只要避开它们就行。”

  破妄之瞳能令他很轻易地发现这些。

  姬透恍然，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！看来还是小师弟厉害，又要托你的福。”

  她这话有调侃的意味儿，还有更多的安心。

  厉引危没说话，嘴角微微地勾起，神色有些愉悦。

  随着时间流逝，依然没有看到空间通道的尽头。

  燕同归叹道：“这条空间通道也太长了吧？”他们都走了一年，也没见到尽头。

  “不奇怪。”姬透道，“灵级大陆和星级大陆之间相隔很远，就算乘坐星灵舟，也要一些时间，更何况咱们现在是靠自己走。”

  她都做好心理准备，一年不行就两年，或者三年。

  “还有，空间通道的距离并不是固定的，有些会比较长，有些比较短，可能我们比较不幸运，正好进入一条比较漫长的空间通道。”

  大概是太过无聊，燕同归突发其想，搓着手道：“要不我也出去？”